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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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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他的膝盖,他跪倒在地,眼见着利箭将要射穿他的眉心......

“铮——”

远处飞来一杆长枪,斜插进冯越身前的地面上,竟正好将箭弹开。

冯越捂着膝上伤口,原本要长舒一口气,可当他抬眼看见长□□样时,他面色僵住。

一个英气勃发的声音由远及近,“高姑娘乃大义之人,此神像是依照她的面容塑造,用来杀贼人,岂不是脏了她的手?”

魏云一身黑甲,迎着灿阳走来,甲片折射出神秘幽邃的光芒,恍若玄龙之鳞。

他拔出长枪,在冯越充满恨意的目光下,将长枪掷出,扎穿了冯越另一只膝盖,让其彻底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随后,魏云没有再管冯越,而是奔向倒在慕怀昙怀中的那人。

慕怀昙急得不行,她发现高长柳在牙齿里藏了毒药,毒药已经被咬破,高长柳是铁了心要赴死。

她接住高长柳时,那人还在朝她笑,虽然已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但高长柳的嘴唇还在开合。

“在下曾说,万风楼值得信任,慕姑娘信了吗?”

慕怀昙真想捏住他的嘴,都快死了,还这么多废话。她只恨黎珂走时没有留下些解百毒的神药,这样想着,慕怀昙眉皱得更深。

“慕姑娘亦脱离苦海,为何愁眉不展?”

“是为秉烟而伤感?”

“可是这人间,对于秉烟来说,又何尝不是苦海......”高长柳望着慕怀昙,眼中是释怀。

“啊......忘记了。秉烟,不是我的名字......”

高长柳闭上眼,嘴角勾出一抹满足的笑,他以高秉烟的名字活了几近半生,此时终于能去见他心心念念的小妹。

“师弟。”

魏云攥紧拳头,鲜血顺着被割破的掌心,滚落到地上。

他的血可以解百毒,可他也看见了高长柳眼中,那毅然决然的奔赴。

慕怀昙抬头,对慕迢迢说:“二姐,请高家主回来吧......”

若要给高长柳下葬,于情于理,都应该有高文昌在场。

慕迢迢正要点头,却被魏云止住。

“丧女之痛已刻骨民心,高家主年事已高,如此悲痛,恐难承受。当初高长柳与我同拜入明夷道人门下,便说的是一生一世,潜心修行。”

“就当他,闭关出世了吧。”

魏云这短短几句,信息量却不少。明夷道人是前朝国师,道术、武功、易容无不精通,先皇死后,便失去他的行踪。

秦公衡敛眸沉思,这魏云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明夷道人收他为徒?其余人显然与他有同样的疑惑。

另一边,冯越终于捱过那阵剧痛,他抱着几近麻木的膝盖,被痛意刺激过的大脑,此时竟无比清晰。

“魏云,云......云家。”

“你——”

冯越眼眦欲裂,瞪着魏云,说不出话。过往对魏云的责骂和鞭挞,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他忽然大笑起来,高呼道:“能藏至斯,能忍至斯,舍弃姓名,奴颜婢膝。输给你这只千年王八,我不冤!”

“用鞭子抽过堂堂崇安王的儿子,我冯越,这辈子也值了!”

“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听好了——”冯越拿手挨个点过在场的家主,最终将指尖朝向魏云。

“你们一定想象不到,这十年,他有多听话。向我下跪,向我俯首,什么皇族后代,我看,他天生就喜欢当别人的一条......”

“啪!”好响亮的一声脆响,听得所有人都不禁捂住脸。

魏云这个受侮辱的人,却还站在原地,面上连一丝怒意也没有。

这一巴掌扇得冯越头昏眼花,等他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神情不由得愣住。

“一条什么?”慕怀昙缓缓收回手,笑着问,但那眼神仿佛要将冯越的嘴剜下来。

冯越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这还是慕皎皎吗?那个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女人?

“你......你给我喂了什么?”冯越察觉到,有一颗丸状物,随着那一巴掌,滑进了他的喉咙里。

“呕——”他拼命扣着嗓子,想要将其吐出来,却只能呕出一滩黄水。

慕怀昙嫌恶地退后两步,看见冯越眼神渐渐灰败,身形缓缓颓靡。

“你只不过是阳寿用尽,死期已至,莫要再冤枉旁人。”慕怀昙甩了甩打疼的手,淡淡道。

“你果然与魏云勾结!你这个不要,唔......”

慕迢迢拍拍手,冯越嘴里多了个布团,如今他只能发出气声。对于死到临头了还拎不清的人,手动闭麦是最好的方式。

“冯家主需要静养,领他到客房吧。”慕迢迢吩咐完家仆,转头又对宾客们道:“诸位家主,请恕迢迢怠慢,不如坐下喝一杯茶,给迢迢一个请罪的机会?”

是得好好喝一杯茶。如今冯越与死无疑,崇安王之子出世,天下局势都将为之剧变。

“坐什么坐?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害我大哥!”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马蹄声,一群身披精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手持长矛,将此方庭院围得水泄不通。

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人,慕怀昙认得,他叫蒋冲,是冯越的左膀右臂。

显然,冯越的手下带着兵杀来了。

“是你......”蒋冲恶狠狠地盯着慕怀昙,“我早说红颜祸水,大哥还不信,如今看,真是饲了条虎狼在身边。”

他亲自提着武器,一步一步朝慕怀昙走来,见慕怀昙不退不避,他冷笑道:“你这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竟还有如此胆识?”

“是你勾结这群人,害了我大哥?”蒋冲横扫一眼众家主,他是个真正的莽夫,只知道谁拳头大,谁便说了算,哪里会顾及这天下错综复杂的势力。

蒋冲手一挥,一声令下:“将这些人的脑袋,都给我斩下来!我要用他们的血,告慰我大哥!”

“你胆敢!”秦公衡一拍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要杀我们?你知不知道......”

他的话尚吐出一半,便被那刺向喉头的利剑逼了回去。

见秦公衡都要惨死于利刃之下,其余人都吓得色变。他们试图跟蒋冲讲道理,但蒋冲哪里听得进道理?

“给我杀!”他手一挥,便有无数士兵冲上来。

不过——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蒋冲面上嚣张神色猛然凝固,他望着耳边无数根长矛,愣在当场。

“山霭曾提醒过蒋兄,凡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但如今看,蒋兄显然是不记得了。”

魏云使了一个眼神,那些围住蒋冲的士兵便听话散开。

看到这番情景,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这些曾属于冯越的兵,如今已尽听令于魏云。

他们又想起魏云的身份,想来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已有着落了。

此时投奔魏云,或许还能挣个好影响。思及此,那些家主便一脚将身上贵族包袱踢开,“扑通”一声朝魏云跪下。

“还请明主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家主们纷纷道。

魏云随手斩下蒋冲头颅,本要去将身上血污处理一番,省得污了贵女的眼。而如今,这群人围着他一喊,魏云也不禁面露迷茫。

见他不应,众人还以为是他故作矜持,喊得更卖力,就连秦公衡也坐不住,朝魏云走来。

慕怀昙原本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站着,直到魏云将求助目光投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慕怀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轻咳一声,试着说:“诸位家主稍安勿躁。”

但没有一个人理她。

“啧。”

慕怀昙走到主位上坐下,抬起手重重地排向桌面——

众人被一声巨响惊得抬起头,看见台上那女子珠翠满头,贵不可言。她缓缓收回手,面上温柔,仿佛那一声不是出自她的手。

“诸位,可否听皎皎一言?”

那人虽是说着请求话语,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向他们施舍。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威慑力,令他们不敢不听。

其实慕怀昙只是在想,她长姐究竟到君山了没有,怎么连个消息都不曾传来。

“到了。”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乍然而至的气息,激得她身形轻颤。

慕怀昙捂着耳朵,瞪了魏云一眼。

魏云正为她斟茶,自然是没看见。

“这......”台下人都被这奇异的情形吓得不敢出声,想起魏云和慕怀昙从前的身份,他们只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

但谁拳头更硬他们还是分得清楚,这些人立即朝慕怀昙拜道:“请明主......”

“请别。”慕怀昙抬手,令他们止住。

“皎皎想向诸位家主,推举一位明主,不知诸位是什么想法呀?”慕怀昙笑眯眯道。

众人愣了神,这一个两个的,原来天底下不想当皇帝的人,才是多数吗?

慕怀昙望向门外,眼睛一亮。她从主位上站起来,远远地朝来者行了一礼。

慕迢迢随着她的动作朝外看,看清那人面容后,泪水顿时落了下来。

来者手牵一名幼童,另一只手中尚捻着串佛珠。她掀开帷帽,露出一张明艳无双的面容。

没有人会不认得这张脸,在十年前,它曾名冠天下,也为它的主人,引来灾祸。

慕昭昭还是那么美,十年前,她选择削发为尼也要活下去,皇陵中岁月苦寒,名声有污的嫔妃会受尽欺凌,然而困顿到极点的日子,并没有磨灭她的心。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皇贵妃......”

众人的眼神已然变得呆滞。

“先皇已去,又何谈贵妃?”

慕昭昭端雅地笑着,她朝主位走去。

“既是在君山,便请诸君莫忘,昭昭永远是慕家长女。”

“长姐。”慕怀昙开口,亲切唤她。一旁反应过来的慕迢迢,也紧忙迎了上来。

慕昭昭望着她们的脸,有些恍惚,“长成大姑娘了啊。”她笑着抚上慕怀昙面颊,说着那句俗套的话。

但十年不见,这乱世许多人,与亲人相伴都未必能有十年,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三姐妹叙旧时,慕昭昭牵着的幼童一直乖巧站着,这孩子也不怕生,见慕怀昙看过来,便朝她甜甜地笑。

“这是先帝......”

慕怀昙话没说完,慕昭昭便摇头。

虽然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但此时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慕怀昙还是忍不住想问孩子爹是谁。

慕昭昭仿佛能猜到慕怀昙心中所想,她握紧那孩童的手,柔声道:“这孩子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亲子。”

“娘——”孩童眼中对慕昭昭的依恋作不得假。

“去往皇陵的途中,战火初起,我的马车路过那处破败村庄,在倒塌的残垣下发现了这个孩子。”慕昭昭道出实情。

“原来是这样。”慕怀昙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说:“可那些人都猜......”

慕昭昭将食指比在唇上,止住了慕怀昙的话头。

她低头望了眼那孩童,轻声回道:“是谁的种,很重要吗?品行和智慧,是通过血液来传承的吗?”

“天下未乱之前,世人常把希望寄托于血脉的纯正。”

“呵,无稽之谈。”

慕昭昭领着孩童走上主位,台下无数道目光,皆聚集在他们身上。

“诸位觉得,血脉与德行,哪一个更重要?”她问众人。

众人垂首,他们心里都知道,自然是谁拳头硬更重要。

慕昭昭也知道,但她还是说:“这是个好孩子。”

“臣,拜见明主——”

这些自诩高贵的世家家主,此时,正跪倒在一个乱世遗孤的面前......

-

“今日之后,你想去哪里?”

幽深静谧的林道间,有两人并肩而行。正值夕阳西下,许是橘黄的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两人皆垂着头,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见魏云沉默良久,慕怀昙试探着问:“你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夫......慕姑娘。”魏云望着林道尽头,朱门半掩的慕家。这或许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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