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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四回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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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我们就不要一直谢来谢去啦。您也向我们伸出了援手,这些都不算什么。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是的,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工作,阿秀接下来就住在我家。”她说,“这次来,给你们补了点货。”她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是小注射器和六小玻璃瓶透明药剂。她说:“我把每瓶的剂量都减少了,一瓶打下去应该不会太难受,只是抑制食欲和体力。这种麻醉剂的毒性再弱也是毒。不过,铃奈有可能很快就会耐受,到时候这些麻醉剂就不一定管用了。用完了我会再拿来,这段时间请铃奈务必要努力。”

菖蒲接过木盒,和铃奈一起端详这些反光的小瓶子。不久前,这个自称是鬼杀队剑士的神秘女人找到她们,以愿意帮助铃奈适应阳光、恢复人身为条件,希望与她们达成合作。这对假母女走投无路,决定相信她。可是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告诉她们,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透露:“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让铃奈适应阳光就是我的目的。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对你们更没有坏处。”

“铃奈,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要你做什么吧?”緑问。

“您要我脱离……”铃奈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迟疑一秒后省略了那个不能提的名字,“控制。我真的能做到吗?”

“能做到,而且必须要做到。”她坚定地回答,“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保险,是克服阳光最重要的前提。一旦你克服了阳光,不管你和无惨之间还有没有联系,他都会来追杀你。若是让他继续监视你,就连躲都躲不了了。队里有一个和你同龄的女孩子,就脱离了无惨的控制。可惜我不能告诉你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不会说话,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是可以做到的。”

铃奈惊讶地问:“鬼杀队里有鬼?”

“有。她跟你们很像,也没有吃过人,是她哥哥带着她。兄妹两个都是鬼杀队的成员。”

菖蒲忍不住问:“那个孩子她难道不会……想吃东西吗?”

“她忍住了,据说曾有人故意考验她,在她面前割破胳膊流血给她闻,她都没有伤人。她哥哥是剑士,平时一起出任务,她也会克制食欲保护伤者。”

铃奈内疚地瞄了一眼菖蒲缺了两只手指的左手,问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听她哥哥说,她变成鬼后沉睡了足足两年,两年内有人经常给她施加暗示,告诉她人类都是不能伤害、需要保护的家人。那孩子现在也经常在睡觉,睡觉的时间比人还多。”

铃奈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菖蒲看出她又在自厌自责,突然“啪”地一拍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用高昂轻快的语调说:“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会加油的!要是能摆脱控制,铃奈也会觉得清静舒心吧?”

緑温和地笑笑:“说的是啊,你经常能听见无惨的声音吧?但他好像对很多鬼都是放任不管的。我要是能得到什么有利的情报会告诉你们,有空也会过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很多准备要做,不打扰你们了。”

阿秀一再向菖蒲母女行礼道谢。离开长屋后,她发觉自己现在在和緑独处,神情开始茫然起来:“虽然你说带我去你家,可是……真的好吗?我……”

与她并肩同行的緑安慰道:“你不用有压力,我之前和你说过,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是一个人住,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再说了,总不能让你一直去住旅馆吧?回家前,我们要先去买点东西。”她的步子迈得很大,走路犹如轻盈迅捷的风,阿秀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她。緑小姐就像个男人,阿秀思忖,不,不该这么形容,男人怎么配形容她。

说到“考虑”,她的思绪飘回了七月二十六日深夜,长屋内昼夜通明的烛火照亮了半跪在她面前的緑。她的身边是模样奇异的小女鬼铃奈,和对游女充满好奇的菖蒲。面对緑的问候,刚经历了从吉原出逃、镜中冒险的阿秀好不容易平复下混乱激动的心情,忘了回答,只记得抓住她问:“要我帮你的第一件事,送信,已经办到了。然后呢?你说的两件,还有一件是什么?”

“第二件是决定你未来的出路。”

桌上那根烛火跃动着悄悄烧掉了时间。在这段无法复原的时间里,緑向她们巨细无遗地讲述了这个世界的隐秘阴影:鬼与鬼杀队的千年斗争。听完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聪慧的阿秀悟出了她的意思:“我的出路,是跟鬼与鬼杀队有关吗?”

“……是的。现在我可以为你提供三个选择。第一,你可以加入鬼杀队的‘隐’,做一名后勤人员,也许你可以去编辑部试试?第二个,你可以自寻出路,如果你想做别的工作,或者想去别的地方都可以。”

“第三个,是什么?”她预感第三个才是重中之重。

果不其然,緑从容的表情复杂起来,显然临到这一刻她仍在犹豫。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以最庄重的姿态和恳切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第三,是我想拜托你做一项艰巨的任务——这纯粹是我私人的请托,你可以拒绝——我希望你,能去上弦之贰的极乐教卧底,帮我留意里面的动向。”

方才她介绍过上弦贰,是实力仅次于鬼王和上弦壹的鬼,喜好食用年轻健康的女人,坐拥一座香火兴旺的山内寺庙。能担当一教之主的角色,必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蠢物。而且是……卧底啊……被发现不就是死路一条吗?阿秀不停眨眼,一时难以消化,更无法应答。緑明白这有多为难,反复向她强调:“没关系的,这很重要,你不需要立刻答复,也不一定要这么做。我只是先询问你的意愿。你好好考虑吧。”

冷静了一天半后,阿秀攒了一肚子问题。她加快速度追上緑:“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

呃,她突然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后先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要专程来救我?”第一个问题就十分棘手,緑斟酌了好一会决定实话实说:“阿秀你也经历过血鬼术了,钻进镜子里,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就来到了吉原外面,感觉很神奇吧?这个世界上啊,有的是比血鬼术更神奇、更奥妙、更难以理解的事情,譬如我在另外一个地方认识了你。我没法向你解释为什么,就像我解释不了人为什么能进出铃奈的镜子,她自己都讲不清原因。这是一种现象,虽然很难理解,但它就是存在。而我就是认识了你,于是来找你了。”

“为什么专门来救你嘛,是因为你,另一个你,”緑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望着她,“在向我求救,说救救我。我听见了,我就来了。”

“……就这样?”

“就是这样。”

“你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来找我了?”

緑对于她的疑问似乎非常困惑:“这还不够吗?难道我明明听到了还能视而不见?”她突然拽住了阿秀,不然她就要呆呆地走到电车即将驶来的轨道上。她红着脸为自己的分心小声说:“不好意思……”

“干嘛要道歉啊,小事啦。”她耸耸肩。等电车慢吞吞开过后,她们穿过轨道,走进了另一条大街。这是一条商业街,各家铺子鳞次栉比。緑轻车熟路地在各家店钻来钻去,采购家里需要的大小杂物。可是阿秀的问题远没有结束。她跟在緑身后,一边看她毫不踌躇地拣出各种东西并付款,一边继续问:“緑小姐,需要卧底的话,为什么不求助队里的人呢?你说过鬼杀队里有很多不是剑士的成员,为什么你不找他们?既然你是猎鬼的剑士,为什么愿意帮助铃奈小姐?你做这些事,其他人知道吗?他们支持你吗?”

“哇,你的问题好多啊。”而且全问到点子上了,緑不禁佩服阿秀出色的直觉。她直截了当地坦白:“我先回答你倒数第二个问题,队里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在做什么……大概知道了也不会很支持。帮助你和铃奈,全是我在擅自行动。我不亲自去卧底,是因为鬼能够分辨普通人和剑士的区别,而且上弦贰很可能通过鬼之间共享的记忆看过我的长相,所以我一去就会暴露。不找队里的同伴,是为了隐瞒上弦贰的情报。”

“什么?我真被你弄糊涂了,上弦不是你的敌人吗?”

“是敌人,但我不想让队里发现他的位置,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在哪。这不是为了保护鬼,是为了保护我的一个同伴。她视上弦贰为死敌,不惜自毁也要杀掉他。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上赶着去送死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上弦贰,还要我去卧底呢?”

“这是出于两个原因,我想要掌握更多关于鬼的动向。上弦叁和上弦陆死了,我不信鬼王会无动于衷。能深入刺探的渠道,只剩这一条了。此外……其实我有去过极乐教,里面的情况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里面的人似乎都过得很好,他们的状态看起来比山外的村民更健康、更快乐。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人和鬼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怎样的。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希望找到人和鬼共存的办法。我知道上弦贰会吃信徒,但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想弄清楚。说不定……我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还有,阿秀,”緑停顿片刻后接着说,“其实我明白,让你去卧底是很不公平的。你从小在吉原生活,没怎么好好体验过外面的日子,就让你为了我的私心去冒险,真的值得吗?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为了让你去卧底而救你,更不想用‘报恩’这样的理由勉强你,你不要有负担。我没有资格浪费你的人生,谁都没资格。”

“……你好坦率啊。”阿秀感叹。

“因为,你给了我这个来路不明的怪人相当可怕的信任,我又怎么能辜负你的信任呢?”緑想微笑,可话音刚落,心刺痛了一下。她现在何尝不是在辜负杏寿郎的信任?但她强硬地忍住了,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被言语深深感动的阿秀没注意到她的失落。在吉原里,她不曾遇到这样的真心。她更加不知所措了,只好上前帮緑提一些东西。

“好了,东西买好了,我们回家吧。”走出街口,她领阿秀回到电车站,“你坐过电车吗?”

“没有。”阿秀摇摇头,她进吉原时太小,那时路面电车尚未出现在东京市区内。随她上车、买票、落座都是新奇的体验。阿秀乖巧地抱着杂物坐在一侧的座椅上,把那枚车票十分珍惜地收进袖子里,掩饰不住兴奋地观赏沿途风景。

对緑而言,路边的景色寡淡至极,何况天色阴沉,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灰蒙沉闷的景象。可在阿秀眼中却分外新鲜特别,原来外面的世界变化这么大。十二年,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十二年。

但今年她十八岁,重新开始似乎不算晚。

——那我的出路是什么?

兴奋逐渐转为空虚的迷惘,阿秀搂紧怀里的物品,偶然看见緑的侧脸。她的嘴角心事重重地下垂,半翘的一帘睫毛挡住了空洞呆滞的眼神,心思早飘远了。阿秀忽然意识到,緑可能对她很熟,但自己并不了解她。

“緑小姐。”

“嗯?”

“你过得幸福吗?你快乐吗?”

緑的心绪被拖回到了现实。她抵住下巴沉吟了一阵,“嗯……发生过各种各样的事呢,要是前阵子问我,我可能不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不过最近……”她低下头露出无限温柔和怀念的浅笑,“有了很好的新发现——拥有了会相互珍惜的人,找回了最宝贵的记忆。人生本来就是一时快乐,一时不快乐,能有这种体验,我应该算是幸福的。”

现在接近下午三点,电车内的乘客寥寥无几,售票员坐在最靠前的位置出神,另外三四名乘客不是在打盹就是在读报。也就是在这样不易受关注的环境下,緑才会轻声讲讲一个孤儿是如何活下来,遇见朋友和恋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时而伤感时而有趣,曲折程度胜过报刊上解闷的连载小说,却是某人的真实经历。故事讲完后,緑问怎么样,阿秀由衷地评价:“是个好故事。”

“如果换我来经历和讲述,会变成一个悲惨又沮丧的故事。可是听你讲,我没有那种感觉。跟人有很大关系,因为你是一个在努力想着幸福的人,所以有朝一日,幸福一定会被你获得的。现在就是那个时刻。”

緑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意外地眨了眨眼:“可能是这样吧……啊!到站了!”她抓起阿秀飞快地跑下车。“好险好险,差点坐过站了!坐过的话我们要走好远才能到家!”

她们翻过坡道,走进其中一座双层独栋民居时,緑停下脚步,正色对阿秀说:“要到我家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吗?”她被她的严肃感染,忐忑油然而生。“……我住院两个月了,房子变成荒屋了。”她想起第二线时两个月不回家后的场景,深呼吸后掏出钥匙开院子门。宽阔的庭院里,一株小树绿枝飘摇,过于茂密的草地高度与小腿肚齐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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