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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青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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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时傅青汜翻了身睁开了眼,望着交横错乱的房梁发呆,额前与鬓角头发凌乱的散着他脸上,傅青汜眨了下眼咬上嘴角发丝然后又吐出吹开,最后拉上被子蒙住了头,过程中傅青汜没有一次翻身歪头,完全就是平躺着给自己拉上被子,“和盖上白布差不多,走的很安息”。

俄而傅青汜打开了门,院内人齐刷刷回头,然傅青汜没注意他们,反而被一股桂花飘香袭击了他鼻腔,随即入眼的是一朵残缺的黄花飘落被他伸手接住,抬头一瞬间便是美的震撼双目,日光通过树杈间缝隙照射在了整个树上,使的傅青汜不止眼前更是心中豁然开朗。

乔重烈上前道:“公子醒了,主子临走时吩咐过,待你醒后给你拆下手臂上夹板在重新用纱布固定下,你看你是现在弄,还是过一会。”

傅青汜歪头透过乔重烈肩膀看向院内,发现多了两个陌生面孔,林诤也今早回来了,乔重烈看着傅青汜睡意惺忪的样子,没有着急催他,而是又小声叫了他一声“公子”

声音不算大,但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傅青汜听的格外清晰,骤然清醒回过神来,道:“现在。”

说罢转身回了屋内。

屋内乔重烈给傅青汜拆下胳膊上纱布与夹板,林诤也在他另一侧手里拿着个长形木盘,起初二人还都是站着的傅青汜让他们坐下,他们不肯,乔重烈正给他拆纱布傅青汜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人瞬间慌了,林诤差点上前想把他按下去,让傅青汜坐下。

二人见傅青汜不为所动,便索性妥协坐下。

傅青汜坐下淡笑道:“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好吗。”

二人不语,傅青汜身体往后靠,撑起了额头。

玉无峸让手下人给傅青汜换纱布,结果回来发现伤更重了,即便有傅青汜为他们辩解,玉无峸也唯他们是问。

傅青汜揉揉鼻子问道:什么时候了。”

林诤道:“已经快晌午了,也该用饭了。”

乔重烈给他固定上夹板道:“主子临走时雇了两个厨子,公子想现在在这里用饭我即刻招呼他们下厨。”

傅青汜想起来院内那两个陌生面孔,犹豫了几息摇头道:“不用了,我出去吃,顺便等哥回来。”

乔重烈道:“主子他这会也该从猎场上下来了。”

傅青汜轻嗯了一声便没在有下话了。

乔重烈给他缠绕着纱布,傅青汜上半身歪斜,脖子也转了过去,视线上完全背对了二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林诤眼尖眸见傅青汜垂着头已经睡着了,他轻咳了一声故意让乔重烈听到抬头,随即指了指傅青汜示意让他看去。

傅青汜手肘依旧放在椅子把手撑着额头,乔重烈在好奇心下凑近歪头偷看,见状不解道:“不会吧,刚醒来没多久又睡着了,说罢他叹了口气随即又在心里纳闷:“他是得有多困啊,可是主子昨夜也没听见下狠手啊。”

昨晚的确整夜安静的很,连猫头鹰叫声都能听见。

傅青汜一直撑着额头维持现在姿势难免长久了会支撑不住,这不下一息他就身体前倾咯噔了下瞬间清醒了觉也不困了,仿佛刚才梦中踩空了一样,但他其实也没睡着,只是闭眼养神。

傅青汜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才完全醒过来,问道:“哥,正午过后会回来吧。”

乔重烈给他缠好了纱布最后打了结道:“会的,公子也别太着急,主子今日必然会回来。”

傅青汜站起语气傲慢道:“谁着急了,他在子时回来,也算是说今日回来,我等得起他。”

说罢,便化成一缕红烟从窗户走了。

——

围猎快结束一盏茶时玉振行还是去了,美名其曰给太后面子,可背地里太后举报围猎是为了复辞新帝,但他是太子是除玉无峸外未来唯一可能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人,不得不去。

去是给太后面子也保住他日后皇位,不去是玩世不恭,这皇位登上去还没坐下就会让他从台阶龙椅上滚下来。

玉振行想登基还得靠太后扶持,登基后太后他老人垂帘听政也是玉振行稳固帝位关键点,可如此他便像狗一样被拴着,而太后便名正言顺出现在朝堂主持,替皇帝拿定注意。

但玉振行说过他早已放眼望去,届时登基即便他不在如从前稚嫩,太后还是真继续如此,为了不跌下来,不摔的粉骨碎身,那便演好这出戏。

未来也许,千变万换,棋盘推测,谁能决定,入戏当真,蒙惑双眼。

唯有如玉无峸一样暗中脱离棋盘控制,反其道而行之,再借助棋盘,为自己所谋利。

运筹帷幄。

众人从猎场上下来,三人当中只有玉雁苒是毫发无伤,他二人都有伤,玉无竞是新伤,玉无峸是旧伤复发,胸口那一片估计已经被血浸湿,只是穿着深色衣裳现在看不出来,而且他身上也有明显几处破了皮出了血的抓痕。

太后位居高位眼里看着玉无峸但他心里担心的是玉无竞,她叹了口气正色道:“诸位在猎场里表现,哀家与几位在座的阁老和朝臣都看在眼里,此番围猎目的是为了日后天下江山安定

闻言,玉无峸不屑嗬了一声,随即又疼的倒吸了口气捂着胸口脸色瞬间煞白了,太后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在场真正担心他的只有他老师与他姑父。

玉无竞和玉振行同时皱眉心道:“果然,是为了复辞新帝,看来我没有猜错/看来本太子猜的不错。

玉无峸根本不在乎最后谁登会上皇位,他现在受着伤又没有储物容器,根本压制不了碎天犼在他体内频繁躁动,玉无峸能感受到它马上便要冲破他体内的封印盘,一但它暴出,在场的都要遭殃,这宴席也就毁了,此时只想去找玉无煦要回扳指,但他在席间寻找了一圈没看到玉无煦人影,反而看到了玉振行吃的糕点满足的很。

闻人毅泽看着他,突然察觉到了他气息不对劲了,即刻心想:“阿峸虽然受伤了,但体内也掺杂了另一股气息。”

说话间玉无竞也如闻人毅泽一样察觉到了周围趋势不对劲,骤然转头眼神犀利看向了玉无峸眉头皱的更深打量着他,玉雁苒摸着飓风油亮的毛发根本没察觉到什么气息,但飓风却朝空气里嗅了嗅。

须臾玉无竞脑袋里转了八百个弯,收回目光上前行礼道:“母后,我看二弟情况不妙,循声玉雁苒看向他,这才发现了他身上有另一股凶恶气息,玉无竞继续道:“此番战役对战蒙乐鄂万骁受了重伤,眼下只怕他又旧伤复发,不如先让他去处理下伤口。”

闻言太后心道:“看来在猎场内他不是故意装的,太后垂下眼睫,沉默少顷点了点头。

随即玉无峸便转身离开了,经过闻人毅泽身边时,悄然用灵力传言,闻人毅泽听后指尖敲击了下桌面。

——

果然给他上药的太医,解开他衣裳后漏出伤口,发现胸前纱布被染红了,血肉模糊,纱布与伤口都粘粘连在了一块,而且他旧伤还没有好又增添了新伤,况且伤口还都是胸口位置,好在有傅青汜给他纸符又将他灵力提纯与他身体强悍程度才让他没搭上性命,不然在不了解情况下独自与一头上古奇兽厮杀,真的会要了一人性命,但若玉无峸没有伤是可以完全拿下,再完全压制。

只是现在碎天犼在体内暴乱比片刻前更厉害了,玉无峸一直盯着门口等着他姑父来,把上古奇兽暂交给闻人毅泽保管。

可他等来的是玉无竞,然玉无竞并没有趁虚而入,而是问他“有没有复辞新帝想再次登上皇位打算”

玉无峸反问他:“那大哥有何打算。”

玉无竞没回答。

玉无峸又道:“我看大哥挺在意,不然当年你登基后,还想着费尽心思杀了我,甚至将阿汜卷进来要摘掉他耳坠,不过现在想来就算你不为了皇位也会杀了我,你与太后不亏是母子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

玉无峸说到最后讽刺起了自己。

玉无竞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想这么做,可惜你既然重生了

玉无峸嘲讽道:“我不是也没得逞吗,端王现在回来了可得好好惜命啊

玉无竞道:这个自然,死过一次了必定惜命,也是为了她。”

“端王还真是……玉无峸看着他思索了半晌道:“痴情。”

玉无竞这个人把感情看的太重,专情专一又痴情,对一个喜爱之人可以甘愿付出一切,倩倩儿的死去对他打击无疑是最沉痛的。

玉无竞发自内心笑道:“你不也一样。”

玉无峸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朝这走来,玉无竞回头看到闻人毅泽出现在了门口,道:“姑父”

玉无峸起身,闻人毅泽道:“我不放心,来看看阿峸,你的伤口可无大碍。”

玉无竞看了眼玉无峸伤口出于礼貌行礼道:“不过是些皮外伤,那如此姑父过来了,我就现行告退了。”

说罢玉无竞转身收起笑容离开了,玉无峸松了口气坐下道:“终于走了。”

玉无峸方才差点压制不住碎天犼在体内暴乱躁动,险些就冲破封印盘,被发现,而玉无竞也一直在对话中暗中试探他身上另一股气息,他们知道玉无峸身上有另一股气息,但不知道是上古奇兽碎天犼,所以玉无竞才试探起来了他,想逼出他这股气息是何方神圣。

随即,玉无峸又道:“姑父我想让你帮我暂且保管个东西。”

闻人毅泽道:是你压制在体内的东西吧。”

玉无峸道:正是。”

说罢玉无峸便将碎天犼从体内释放了出来,碎天犼一露头见到阳光就冲出了殿外来到了院子里挣扎了起来,它身上有三道封印,挣扎了几息便直接挣脱了两道。

玉无峸焦急看向闻人毅泽,闻人毅泽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一头上古奇兽,右手掌心灵力汇聚,化出了整体颜色为金青色的有盖鼎,这是件灵器名为青琊鼎也是容器,但只能用来封印或储存活物。

青琊鼎上盘旋了三条栩栩如生的龙,其中两条龙头分别缠绕在附耳上一左一右,一条龙头俯在盖鼎面对着正前方。

青琊鼎在空中瞬间以数倍放大体积,随即从里面释放出了一到灼热光线,与此同时没走远的玉无竞抱着一只半路上蹿出偷袭他的狸花猫回头望去。

光线散在了碎天犼身上,碎天犼身上最后一道封印也在此刻化出碎片消失,当即它便挣扎着缩小了,如蛇变成了蚯蚓,下一刻便被收入了鼎内,将自己盘旋在了里面,瞬间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

青琊鼎缩回巴掌大,回到了闻人毅泽手中,玉无峸上前,闻人毅泽转身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玉无峸道:“姑父知道。”

闻人毅泽道:“你体内气息异样我早就察觉到了,而且在猎场内你与上古奇兽突然同时消失,我便有所怀疑了,再者无竞刚才来找你不也是为了这会事。”

玉无峸不屑轻嗬了一声:“试探我,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玉无峸就转身走了,惊佘从屋顶间俯冲下跟上了他,闻人毅泽看着他离去背影,攥拳青琊鼎在他掌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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