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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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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离虽然瘦,却浑身紧致,线条流畅起伏,白玉般光滑的肌肤在水气的蒸晕下散发着粉红色的光,两点红色茱萸如梅花落雪……

凌宵白看得喉头一紧,身体也忘了行动。

燕云离的眼睛本就深邃明媚,长而密的睫毛此时挂着雾气,他瞪大了眼睛,凌宵白这是怎么回事?没见过男人身体么!他可是在军营里长大的!

燕云离倏地抽起旁边架子上挂着的布巾,披在自己身上。

凌宵白猛然警醒,剑眉一簇,低头道:“我先走了。”

他掉转头冲了出去,还不忘在外面反手关上了门。

燕云离又好气又好笑,上一世两人彻夜讨论军情,时常促膝交谈同榻而眠也没发生什么事,这一世他倒害起羞来了。

这一夜,凌宵白也没睡好,时醒时梦。

梦里他好像在找一个人,他在漆黑的空间里一直喊着:“丞相、丞相……”

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个光风霁月的华丽身影,转过头来,梦境却消失了。

凌宵白醒来时,竟然已经是临近中午,楼下街道不远处食肆的酒菜香味飘到凌宵白的鼻子里。

他猛然跳了起来。

燕云离不在隔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也是冰冷的,看来人早就出去了。

外面走廊打扫的下人走过,凌宵白赶忙叫住了那人。

“枕云先生呢?”

下人道:“燕先生啊,哦,宫里一早来人传唤,说是请燕先生入宫一趟。”

凌宵白心头一紧,抓住下人的衣服:“什么人来传唤的?长乐宫?”

下人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小、小的不知……就是宫里的公公。”

凌宵白松开手,思忖片刻,抓着宝剑冲下楼去。

他迎面正撞上了台静池。

台静池道:“正值午膳时间,小世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凌宵白急道:“枕云先生被长乐宫请走了。”

“什么意思?”台静池一愣,他是皇城禁卫军的首领,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这让台静池也有些意外。

“字面意思。”凌宵白不想跟他解释,转身就要走。

台静池一把拉住他:“小世子别急,难道你打算就这样闯进去?”

凌宵白回头看了他一眼:“公主对枕云先生有敌意,台将军上次在春满楼也看到了。昨日宴会过后,我担心太后也……”

台静池看着他:“就算是,世子又当如何?她们是主子,是太后与公主,枕云先生不过一介平民,就算要他死,又如何?世子难道要为了他与太后为敌?”

凌宵白的眼神变得幽暗,沉声道:“枕云先生是我看着来东都的,看着他平安回去我责无旁贷。”

台静池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说不定枕云先生自己不愿意回去呢,我看他挺喜欢留在东都的。”

凌宵白咬牙道:“那我也要确保他平安。”

台静池见他心意已决,怕他惹出事来,便道:“这样吧,我陪世子去,这样入宫也方便。”

两人骑马在街道上疾驰,台静池眼瞧着凌宵白少年英姿、意气风发,两人同为武将,凌宵白却显得获得恣意许多,台静池不由心生羡慕之情来。

“等会入了宫,世子就以请安为名去长乐宫,我这边则去请陛下过来,有陛下在,顺理成章不能让太后和公主乱来。”台静池道。

凌宵白瞟了他一眼,少帝这个傀儡,身负皇权,确实好用。

凌宵白进了宫,与台静池分头行动,他在宫人的带领下往长乐宫走。

今日宫里显得格外安静,厚厚的云层压得宫墙里透不过气来。

走过一座石桥,凌宵白忽然瞧见不远处两个侍从拖着一床草席往花园里走。

那草席卷成一团,一截青色的布从头上的孔里露出来,青布在地上被拖行,沾了不少泥土。

凌宵白心里一惊,走过去拦住那两人。

“站住。”

那两人吓了一跳,扭头看领着凌宵白的公公。

公公对凌宵白谄笑道:“世子,不过是死了个宫里的下人,别脏了世子的眼。”

凌宵白皱起眉头,指着那草席道:“打开来我看看。”

“啊?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公公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死?”凌宵白问。

抱着草席一头的侍从被他瞪着,吓得低头回话:“是刚来不久的宫人,还没学会规矩就偷东西,被、被杖毙了……”

凌宵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立刻打开。”

“啊?”两个宫人面面相觑,求助地看向领着凌宵白的公公。

公公小心道:“世、世子真要看?”

“别废话了,快打开!”凌宵白只差亲自去揭开了,他看着那截青衫,心脏砰砰直跳。

“是……打开,给世子看看吧。”公公指挥道。

那两名宫人放下草席,一人伸出手揭开了一角……

*

挽芳庭在后花园中一角,离皇后居住的宫殿颇近,满庭芳草,假山凉亭,风景秀丽。

何太后过去没有地位没住过这,一朝狗屎运降临莫名其妙成了太后,她便搬到了挽芳庭居住。

既可以欣赏到后宫最美的风景,也可以避开那腥风血雨的皇后寝宫。

传说三王之乱时,这后宫里惨遭奸杀掳掠,哀嚎遍野,何太后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听到了不少传说,到了晚上这后宫里阴风阵阵,她睡得也不安宁。

宴会后,何太后听乐阳公主说了一遍东都逸闻里流传的绯闻,对凌宵白的“古怪”行为也明白过来,感情他也跟先帝一样,不爱江山爱美人,放着驸马不做偏要宠爱男色。

不过,这事可不能由着小辈来。

何太后现在能想到的,最可用的势力便是洛川,先帝的那句话即便是玩笑也是圣旨。至于男人的心思么,都是喜新厌旧的,只要没了燕云离这个人,相信凌宵白很快就能开始新生活。

何太后想着,看了一眼她的心腹胡公公。

“都准备好了?”

“禀太后,都准备好了。”胡公公手里的托盘上装着一瓶酒壶,翠绿的颜色散发着冰冷死亡的气息,“当真要用吗?”

何太后哼了一声:“昨夜行刺不成,只能把他叫来了。我就不信王栋还能因为一个平民跟我闹翻不成。”

“是。”胡公公不敢再多说,低头站到一边。

这时,又有人来禀告:“启禀太后,燕云离已经带到,此时就在挽芳庭里候着。”

“好!”何太后眉间露出喜色,“拿去给他喝。”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胡公公回来了。

“他喝了吗?”何太后急切地问。

“喝了。”胡公公点头,“只是……”

“只是什么?”何太后焦急地问,这酒里放了太医给她的鹤顶红,说是只需一滴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何太后叫人放了三滴。

“哎呀,做什么吞吞吐吐的,之前又不是没用过……”何太后说漏了嘴,赶紧闭紧嘴巴。

胡公公额头上渗出汗来,沉声道:“太后还是去挽芳庭看看吧。”

何太后皱眉:“做什么这么奇怪……”

挽芳庭里也有棵巨大的合欢树,此时花开正好,满树粉红色花蕊随风飘落,在庭院里散开一层绯色的雾。

胡公公远远指着树下的石凳道:“就在那边。”

何太后皱着眉头往庭院里走去。

漫天飘落的粉色花雨下,站着一条颀长隽秀的人影,浅蓝色华服上缀着羽毛和金线,隆重而轻盈,白玉般的手执着一把白羽珊瑚团扇轻轻摇摆。

人影缓缓转过身,长而密的羽睫下深邃的眼眸朝这边看过来……

“啊!司、司凤先皇后——”何太后吓得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

*

一辆不大的小马车行驶在出宫的官道上。

这是台静池事先准备的,凌宵白和燕云离就坐在这辆马车上,不急不慢地出了宫。

一路上凌宵白抱着双臂,紧闭双眼,一脸严肃,好像经历了很大的事情。

燕云离也没惯着他,一路上摇着扇子,一直到了街道上某处,他忽然喊停了车夫。

“在这停一下。”

车夫回过头:“燕先生,还没到驿馆呢。”

燕云离道:“我知道,到我的铺子了,我先下去看一下,世子在此等我便好。”

他刚要起身,凌宵白忽然伸出手拉住他衣服上的飘带。

燕云离撇嘴,回过头:“你也在车上等我。”

“做什么去?”凌宵白睁开眼睛,抱着剑问。

燕云离用扇子指了指窗外:“方才不是说了么,去我的店铺看看。”

“你的店铺?你什么时候盘好铺子了?”凌宵白坐直身体,这几天他都与燕云离在一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办好的这些事。

燕云离用扇子推了推他,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早就说好了,我要留在东都的。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下来一起看看吧,毕竟也算有世子的股份。”

凌宵白瞪着眼睛,跟他一起下了车。

马车停在香倚阁的门口。

“香倚阁?你把这里盘下来了?”凌宵白惊讶。

燕云离笑而不语,抬脚跨上台阶:“进来看看便知。”

凌宵白跟着他跨进门槛,发现店铺里已经被清空了,几个工匠在里面量着尺寸,好像准备重新装潢、定制家具。

“老板怎么肯卖给你的?”凌宵白惊讶地问,他记得那老板态度并不怎么配合。

燕云离笑:“他这铺子里最值钱的东西都卖给我了,不是,都被世子买了,其余的废物留着有何用。”

凌宵白回头看着燕云离身上的礼服和他手中的团扇,讲真,每次只要凝视燕云离,就难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他换了这套华丽的礼服后,更加如天仙下凡。

方才凌宵白走到长乐宫门口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出事了”,他还以为是燕云离遭遇不测,提心吊胆地冲进去,才知道是何太后突然晕倒了,而燕云离正摇着扇子,站在一颗合欢树下对他微笑。

魂都被你吓没了。

凌宵白心里冒出这句。

然后他就不想说话了,一路上生气燕云离进宫也不告诉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白羽团扇在凌宵白眼前晃了晃,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凑近到他面前:“别发呆了,就是世子买的这件礼服和团扇呀,这可是无价之宝。”

凌宵白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件店铺?你连买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

燕云离哈哈一笑:“世子以为就你一个二股东呢,替我办铺子买卖手续的台将军是三股东,盘下铺子的转让费和手续费是问他还有欧阳公子、以及东都的几位贵公子借的,他们都算股东。”

凌宵白愣了一下:“敢情你分文未出,反而是这间铺子的大掌柜?”

燕云离大笑了三声,手背在身后,在店铺中得意地踱着步子:“以后进货是我,经营是我,怎么算分文未出呢,等你们收到红利的时候,就知道这笔投资不亏。”

凌宵白挑了挑眉,挺直背板:“到时候再说吧。”

燕云离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世子放心,如果我预料没错的话,世子三天之内就可以平安离开东都了。”

凌宵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

果然,第二天宫里就传出消息,何太后收到惊吓,摔断了筋骨,需卧床休息三个月,不再见外人了,意思也就是她不再理会凌宵白的事了。

台静池把这件事禀告王栋后,王栋哈哈大笑,摸着胡子不住赞叹:“这个燕云离,真是个有趣的人。”

台静池又把燕云离筹备开店的事禀告了王栋,说新店铺已经在装潢中,打算月底挑个日子开张。

王栋不住点头:“妙!妙!”

台静池又问:“那凌小世子那边……”

王栋摆了摆手:“玩够了就让他回去吧,反正也没他的事了。”

“是。”台静池抱着拳若有所思地退出去了。

台静池到了驿馆,把消息告诉凌宵白。

“世子在东都玩够了就可以随意离开了。”台静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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