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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七日禁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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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洛利亚街道在小镇的最南边。

几十公里的路程。

“遭了,没油了。”汉娜停下车,“这附近有加油站吗?”

余鹿看了一眼,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走过去吧。”

随后余鹿拴紧了脑袋上的布条,轻轻的开了门。

首先袭来的是潮湿的气味,余鹿蹲下去摸了摸,她所占的位置是坚硬的地面,不是湿润的泥土。

“鹿,跟我来。”汉娜带着眼罩,手里扯着一根线,她将线的起点绑在了车前。

余鹿拉着汉娜到衣角走着,透过布条只能看见猩红的世界,周围似乎长着很高的草,不断的摩挲着她的肩膀。

脚陷入了湿润的泥土中,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河水流动的声音。

这一截路二人走的极其小心,汉娜一边把线缠绕在坚硬的树枝上一边解释:“如果有突变,我们可以跟着线回来。”

“到了。”河流水越来越大。

“好,继续跟着我。”汉娜开始沿着河搜索小船。

“枯树……”余鹿扫视着周围,一块颜色较重的物体出现在视线内。

她拉住汉娜,“是那个吗?”

汉娜一顿,然后惊喜的说:“是!跟紧我!”,她将小船推到河边。

“上船吧。”汉娜说着,将余鹿抱上了船。

小船晃晃悠悠地驶入河中,河水泛着浑浊的绿色,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汉娜,这条河要划多久?”余鹿询问。

汉娜划着桨,一时之间没听清,余鹿又默默的重复了一遍,汉娜才回过神来:“很抱歉,鹿,我也不清楚这条河有多长。”

“我试试。”看着汉娜划桨的速度慢了下来,余鹿接过船桨,却发现以她目前的力气很难划动。

“哈哈哈哈哈,鹿,你真可爱。”汉娜笑了起来,又重新接过船桨,她低沉的声音在河流间飘散,

“很谢谢你们当时救了我……”

“一个人……太寂寞了。”

余鹿正想安抚一下对方,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余鹿和汉娜同时转安静,周围传来声音:“快过来,我可以帮助你们!”

二人瞬间警惕起来,汉娜停止了划桨。

河水波动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在接近余鹿二人。

“你们是去避难所的吗?”女人的声音沙哑。

余鹿和汉娜对视一眼,皆没有动弹。

“我是避难所派来接你们的,”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快上岸吧,我带你们去。”

余鹿和汉娜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个女人不对劲。

哗哗哗。

余鹿只能听见女人缓缓在河流中走动着。

余鹿捡起手枪,警惕的护在汉娜身旁,汉娜一声不吭,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女人的声音渐渐远离。

还没等余鹿松口气,一道大力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扑通——”

余鹿只来得及将手枪扔回小船上,紧接着冰冷的喝水灌进口腔,鼻腔。

身上沉重的力道压的余鹿根本无法动弹,窒息感顿时袭来。

“小鹿!”

“砰——”

枪声之后,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求生欲让余鹿拼命往上游。

“啊……”

余鹿拼命喘着气,黑暗,窒息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汉娜——”她叫喊着自己的伙伴。

“汉娜!”余鹿在河水间扑腾着,急速间她做了决定,先上岸!

余鹿拼命朝着岸边游去,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汉娜的声音。

小鹿!

余鹿停下,凝神听去,“小鹿!你在哪!”

竟然真的是汉娜。

余鹿扯开嗓子,“我在这!”

对面顿了一会,余鹿再次扯开嗓子叫喊:“汉娜!”

“你别动!我马上来!”

听见汉娜的回复,没等余鹿回应,河水突然变得湍急起来,她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卷住,猛地向前冲去。

河水瞬间淹没了余鹿的视线,她拼命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但水流太急,她很快被冲得失去了方向。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有水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余鹿的意识渐渐恢复。她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河岸边,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她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头昏脑涨。

余鹿下意识检查眼睛上的布,没有掉。

“汉娜……”她虚弱地呼唤着,声音沙哑。

没有回应。

余鹿心里一紧,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着,再次呼唤汉娜的名字,声音比之前大了些。

“汉娜!你在哪儿?”

穿过高大的树木,余鹿不断穿梭在树木间。

树叶唰唰作响,无数的鸟叫声传来。

余鹿将布拴得更紧,跟着鸟叫声走,呼唤着汉娜。

耳边传来一阵阵声音。

“你活不下去的。”

“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余鹿没有停,她表情不变,继续大喊着:“汉娜——!”

终于,远处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鹿!你在哪!”

余鹿顺着声音摸索过去,终于找到了汉娜。

汉娜也浑身湿透,但声音听起来看起来没有受什么重伤。

“我们得赶紧去避难所……”汉娜喘着气说道。

“鸟叫声不见了。”余鹿拉着汉娜。

两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在树林前行。

“簌簌簌”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树林间晃动。

二人警惕在原地,树林悉悉索索的摆动起来,她们就像被包围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肩而过,余鹿摸了摸肩膀。

“摘下吧看看我们吧。”

“不要害怕。”

汉娜拉住余鹿的手愈发变重。不太好,余鹿警惕的看着周围,模糊的视线里眼前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林,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鸟呢?!”,汉娜大叫着,企图惊起小鸟,却突然又哑了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们。

就在余鹿思考要不要先离开这里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鸟叫声

“走!”余鹿拉着汉娜加快步子。

她们顺着鸟叫声走去,二人跌跌撞撞摸到了冰冷的墙壁。

汉娜示意余鹿待在她的身后,她上前去敲了敲门。

“是我,我是汉娜!”

门依旧关着并且毫无反应,汉娜着急了起来。她想拿起对讲机,可对讲机早就遗失在了河里。

“我是一年前在对讲机和你们联系上的,你们告诉我萨拉斯小镇有可以生活的地方,于是我和同伴从霍顿小镇来,跟我们联系上的女人叫迪西!”

“求你了,开门!只是让这个小女孩进去吧。”

门突然被打开,余鹿和汉娜猛的被扯了进去。

缠住眼睛的布条被粗鲁的扯开,无数抢光照射着她们的眼睛。

余鹿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她们是正常的!”

灯光被移开,余鹿缓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红色的世界里,有几个人双手拿着手电筒,一旁还有几个人警惕的拿着枪对准她们。

一个女人走上前来,她眼神带着喜悦:“感谢你们,来到了这里。”

“汉娜,还有小女孩,你们好,我是罗莎夫人。”

“欢迎来到避难所。”罗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余鹿松了一口气,她们暂时安全了。

其余人渐渐散去。

罗莎夫人带着余鹿和露西二人穿过大厅,停在了一闪门前。

余鹿和露西看着一旁的墙上的标志。

“德尔席……盲人学院。”

她们确实没有说慌。

罗莎夫人推开门,一阵欢声笑语伴随着鸟叫声响起。

余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一个被巨大顶棚创造的封闭世界。花园,广场,上面有着无数的小鸟,地面上还种植着蔬菜花果。

带着二人一路走过去,罗莎夫人介绍着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种植的有食物,所以足够我们生活在这里。”

“本来这些用来是教导孩子们的。”罗莎夫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带着余鹿和汉娜不停的前行的。

余鹿仔细的看着头顶巨大的顶棚,每隔三米就有一处显眼的连接处。

汉娜有些警惕的询问:“请问,这是要将我们带去哪呢?”

罗莎夫人看了二人身上的衣服一眼:“带你们穿过这里,去换一身衣服。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相反我们很高兴又加入了新的同伴。”

汉娜喃喃道:“好吧,非常感谢你们,如果……布罗德也在就好了。”

余鹿握了握汉娜的手,安抚着对方。

“罗莎夫人,您这里有处理伤口的地方吗?”

余鹿继续说道:“汉娜身上的伤口沾了水或许会发炎。”

罗莎夫人讶异了一秒:“噢天呐,当然有。”,只是她的神色有点犹豫:“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会相关知识的人。”

“没事,我以前是战地医生。”

面对露西的回答,罗莎夫人闪过一丝惊喜:“那太好了,孩子们有时候很容易感冒,我们除了简单的让她们吃药外做不了什么。”

来到一处更加宽广的区域,余鹿和露西甚至僵在了原地。

人,很多人,大人,小孩,还有几只小狗。

余鹿甚至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她们的脸上洋溢着轻松和幸福,就像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人一样。

转念一想,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盲人,对于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远处跑来了一个女孩和男孩,女孩紧紧盯着余鹿,眼里满是好奇,“罗莎校长!这是我们的新朋友吗!”

一位少年来到这里:“罗莎夫人,需要我的帮忙吗?”

罗莎夫人摸了摸两位孩子的头,轻柔的说到:“是的,小西特,小爱丽。不过,请先等小女孩休整一下好吗?”

随后罗莎夫人看向一旁的少年:“麻烦你了,温蒂。”

“两位就跟着温蒂去吧,等你们回来我会带你们逛逛的。”

温蒂好奇的目光不停在扫视在余鹿二人身上,余鹿想忽略掉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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