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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飞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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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铮此人,是天生五灵根,天赋不显,出身寒微,却偏偏有种不要命的修炼劲头,散修没什么根基,她就靠着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修炼。

林初安记得,三百多年前,她于论剑锋上对上商铮,自己手里的是剑招,而商铮手里的都是杀招,最后林初安胜得十分艰难。

大比之前,商铮在钱庄押了自己会是三鼎甲之一,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将那钱庄也收入麾下,钱庄在她手里逐步扩大,说是富甲一方都有些小瞧了,真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后来,商铮与程云大婚时,林初安是去了的,还送上了一份礼。

与商铮不同,程云这人是柔到骨子里的,出身优渥,甚至天赋也好,一路顺遂,从未吃过什么苦头,甚至都不曾与谁有过矛盾,二人能走到一起,倒也算是一桩奇谈。

哪怕素不相识林初安也会提点几句,更何况,面前这姑娘也算是故人之子,“你这糕点也不错,从前我就听说商铮花大价钱雇了江南的厨修,今日我们也算是有口福了。”

“啊?”钱多多的脸上难掩震惊,甚至有些慌张,似乎是在惊疑林初安是怎么猜到的。

“如你这般出门历练是要吃苦头的,你娘放心吗?”

林初安记忆里的商铮行事周全,比起谢知遇也不遑多让,市井出身,更让她比谢知遇、林初安一行人多了几分圆滑,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怎么会这样草率地让女儿出门历练。

程予商见两个人都猜出来了,也不装了,坦白道:“我也不知为何,只是我娘很是着急让我出门历练,我娘亲眼眶都红了却也没阻拦。”

林初安偏过脸看向谢知遇,谢知遇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们都知道上届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却需要推算,谢知遇如今灵力滞涩,窥天之术不能再用,商铮如此着急的原因定然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消息。

“既然如此,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初安缓缓道。

程予商忽而傻笑了一声,道:“言安姐姐,你和我娘好像啊,她每次也都这样对我说,可我觉得这世上怎么样也都应该是好人多才对吧。”

知道了程予商的身份再听这一声言安姐姐,就觉得有些别扭了,她与谢知遇和商铮同辈,按理应当唤她们二人一声姨才对。

林初安笑了笑,倒也没有说程予商说的不对,她点头肯定道:“我也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可若是你遇上的那人正好是一个坏人,那又当如何呢?”

从商铮最后和程云结契便能看出,商铮此人,虽然幼时经历诸多苦楚,却还是向往至善之人,也无怪乎会把女儿教成这样。

程予商也不知放没放到心上,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我运气很好的,所以我遇到了你和木知姐姐,你们肯定都是好人。”

谢知遇勾了勾唇,她从前就不喜商铮,看了眼眼前的程予商道:“你言安姐姐是好人,我可不一定。”

心里存了吓这姑娘的心思,她说这话的语气也十分凉薄。

没想到下一刻,程予商忽而道:“不会的,我娘亲说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定然是相似的,所以我娘是好人,所以木知姐姐也是好人。”

只这一句话,就勾得谢知遇眼里寒冰消融,甚至觉得商铮这人虽然一般,但还挺会教孩子的,程予商这姑娘不错,有眼光,也会说话。

林初安察觉到身侧人的情绪变化,压了压唇角的笑意,平时看着那么精明,偏偏又这样好哄,此刻她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那根心弦又被弹响,弦颤了良久,才停下了音符。

“对了,言安姐姐,你见过我娘吗?”

林初安点头。

“我娘原来是什么样的呀,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爱笑吗?”

林初安回忆起那个败于她剑下的商铮,比试虽败,剑锋不折,绝仙剑横于颈侧的时候,也只是道:“我败了。”

拿得起,放得下,输赢乃兵家常事,那一刻她甚至从商铮的眼里看到一丝庆幸,庆幸这只是一场比试,而不是生死之战,也是那一刻,林初安忽然理解了别人对商铮的评价:舍命求道,不问生死问造化,只凭修为不凭名,终与世家齐。

“论剑锋比试的时候我在台下,远远见过一眼,只觉得很有傲气。”

程予商一听来了兴致,“言安姐姐,你见的是哪一场,是最后和剑尊林初安的那场吗?”

还没等林初安回答,谢知遇先道:“怎么?你娘还同你提过剑尊林初安?”

“那到没有,但我偶然听说过,听我娘亲说的,三十七年前大战,我娘和娘亲也去了,剑尊陨落时,玄天宗的人找了几日也没找到,人们都说尸骨无存。”

说完这些话,程予商的神情罕见得低落下来,低声说:“我才不信呢,剑尊是天生剑骨,怎么会尸骨无存。”

人们只知林初安,可三十七年前,不只有林初安,陨落的修士不知凡几,一个林初安而已,死或不死,又有什么要紧的。

只是她不在乎,有人替她在乎,程予商继续说:“我之前在我娘的书房里睡着了,我听到我娘说那些人本来也不希望林初安活着,死了倒是称了那些人的心意了。”

谢知遇下意识地看向林初安,却见林初安也只是笑了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萧若云只有她一个徒弟,两人却独占一峰,萧若云死后,那些能够养一峰人的资源全都给了林初安,玄天宗的人虽不希望她死,却也不希望她活着。

玄天宗先有了萧若水而后又出了一个林初安,一直居于第一大宗的位置,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希望林初安活着,更有甚者,只怕巴不得林初安早点去死。

待死后为她造势,也不过是利益博弈的结果。

林初安有时觉得这些真是没意思极了,偶尔也想,玄天宗的宗训之一“立世以仁,济世以诚”,究竟有几人记得,究竟有几人在践行。

她不是圣人,也会有犹疑的时候,这世上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是她林初安。

可,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能想到她的师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她也遇到许多如她一般的年轻后辈,坚持总该是有意义的。

“对了,言安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论剑锋看到我娘和林初安的比试了嘛?”

这一声清脆的嗓音把林初安拉回了现实,她恍然回过神来:“看到了,你娘很厉害。”

“骗人,对面的可是剑尊林初安。”程予商一脸的不相信。

“你娘也不差啊,论剑锋是她的立身之战,那年之后,此后三十年一度的论剑会上多了许多出身不显的散修。”

修仙界是看天赋的地方,最不济也要看出身,可就是商铮那样没有天赋,没有家事的人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论剑锋占据一席之地。

她记得当时流传最广的一句话:“焚身踏破登天骨,敢笑寒门逊世家?”

林初安不自觉念出声,见程予商看她,她笑问:“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当然听说过了,修仙界的三岁小儿都知。”程予商不解林初安为何忽然问她这个问题。

“这句话原本是就说商铮的,在她之前,没有一个散修能在论剑锋夺得名次,甚至连论剑锋的大门都进不去,在她之后,才陆续出现了许多有名有姓散修,这其中不少也有她的助益。”

谢知遇难得没有反驳,她虽不喜商铮,却不得不说,这人有几分寻常人没有的情怀。

“我娘这么厉害吗?”

程予商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里,她娘总是很少笑,似乎有很多的心事,身上沾满了铜臭味,每日迎来送往,汲汲营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从前甚至想过,是不是当年她娘给论剑锋送钱了才能和剑尊林初安一较高下,她娘从未与她讲过从前,身边的人都只听她娘的话,从不与她多说。

有时她都不知道她娘亲怎么看上她娘的。

“那她为何从来不和我说……”

不知为何,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相信至亲,反而觉得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的话更可信。

林初安不知,谢知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商铮这人,对外人还懂得示弱搏利,只怕反而是到了家中,遇上至亲,死要面子活受罪。”

程予商察觉到谢知遇语气里对商铮的不喜,语气里的轻蔑,顿时火冒三丈。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娘这样的人最重情谊,所以她才不想让我们跟着担心,你……我就不相信你面对言安姐姐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

说完,就气呼呼的离开了,离开前倒是还和林初安道了个别。

林初安看了一眼谢知遇,“你什么年纪,她什么年纪,知道你不喜欢商铮,但你同个小姑娘争什么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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